ฅ龙龙龙龙喵

       某天上午，研磨收到了上次活动的主办方发过来的详细合作企划——大概就是每月两次的线上游戏直播，还有某些节假日的时候能到官方频道里做个小访谈。

       企划案标了具体的节日与访谈主题，一年下来其实也不多。研磨看过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给了回复，双方很快就定下了签约的具体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吉野那边也收到了同样的企划，问过研磨的签约时间后也马上确定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想着再过不久就是新年了，研磨便打算直接去黑尾家住几天，等他放假的时候一起回父母那边。而这次终于不用特意给小黑猫找个人家寄养了，研磨签约那天就把它一起带出了门，顺便套上了研磨妈妈上次送来的小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按说已经过了电车的高峰期，但还是有不少人上下换乘，所以小黑猫也保持着安静的姿态待在猫包里，对旁边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一概不理。

       换乘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，研磨只好直接过去主办方的总部。吉野先他一步到达，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实体猫猫时格外激动，刚伸手要碰就被一爪子拍开了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我这是被讨厌了吗？”吉野可怜兮兮地缩回了爪子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回想了下小黑猫真正讨厌一个人时的举止，解释说：“应该不是。大概是刚才在电车上人太多了，它还没缓过来，现在只是应激反应。”

       吉野顿时来精神了：“那待会儿就可以抱了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点头：“嗯，应该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签约的时间不算久，电子版已经先给他们看过了，这次只是再次确认的过程。确定没有任何疑问之后，研磨和吉野两人就在合同下方签了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签约完刚过中午12点，也到了部分上班族的午饭时间。研磨一向起得晚，今天也是随便吃点东西就出了门。大概是电车上人挤人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精力，那点东西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。而吉野一早就开始坐车，到了这会儿也觉得饿得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，两人同时谢绝了主办方提出的午饭邀请，自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用餐。

       等餐期间，研磨准备给小黑猫喂点猫粮，而一旁的吉野见状便跃跃欲试地凑了过来，“研磨，让我试试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见小黑猫恢复了点精神，研磨也没阻止。一人一猫先是在食物上面来回试探，等吉野 确定不会再被突然袭击时，就直接上手顺毛了。而在研磨享用美食期间，这人依然爱不释手，甚至跟小黑猫合拍了数张照片，直至被不耐烦地拍开了之后才肯罢休。

       吉野边吃东西边翻照片，虽然小黑猫最后不是特别配合，但那副“唯我独尊”的模样却深得他心，更是忍不住想在一众好友面前炫耀一番。征得研磨的同意之后，吉野迅速在各大交友平台发布了他和小黑猫的合影，并收获了不少羡慕嫉妒的言论和表情包……其中冠军的攻击最为猛烈，这次他在外地打比赛，跟他们错开了签约时间，所以怨念有点重。

       等虚荣心得到满足了，吉野便放下手机，加入了认真吃饭的行列。期间，两人的话题一度从游戏转为吉野单方面大谈他的恋爱趣事，研磨几次转移话题无果后就随他去了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然后她就跟着一起加入游戏了，而且上手特别快！还有她也……研磨，你怎么不说话了？”这人终于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唱单簧了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吃着饭的同时还在刷着游戏任务，闻言只是说：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恋爱确实能改变一个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吉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：“很多人都这么说我，大概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说起她的事情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表示可以理解，毕竟人们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感兴趣的时候，确实会将其纳入日常讨论的范围，黑尾也经常在他耳边说起排球的事情。就这一点来说，其实吉野只是将游戏话题的比例重新划分了一下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，谈话间吉野注意到研磨吃东西的频率趋近于0，便直接夹了一块肉给他，“再多吃一点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看着递到嘴边的筷子，又抬头看了眼理所当然的某人，然后拒绝了：“……谢谢，我可以自己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吉野听到他这样说才反应过来，笑着解释道：“啊呀~最近跟奈绪出去的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，所以哈哈哈……”一不小心就把研磨也当成需要格外照顾的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他顺手又将肉放回了自己的盘子上，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，感慨道：“不过，我记得黑尾哥也经常这样做诶，研磨好像从来就不会拒绝。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微微点头：“小黑他不一样。”他已经被迫习惯了，自然也懒得再跟黑尾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是其他几人大概还会故意揪着这件事逗他“怎么就不一样了~”、“我们就不能喂你哦~”……不过吉野就不会这样说笑，只是非常坦然地接受了这句话，“确实，毕竟你们相处的时间最长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吃过午饭后，两人一猫便打算直接去电车站了。吉野跟恋人约了晚上见面，所以这会儿也不急，偶尔碰到有意思的东西会停下来看一看。研磨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，见小黑猫同样感兴趣就跟着放慢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不多时，他们经过了一个广场，前面已经围了好些人。吉野爱凑热闹，还没等研磨反应过来就拉着人一起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大概是有什么活动，不少人在外围了一圈，里面还有不少人在走动。吉野拉着研磨站在了外圈，主要是反应过来的研磨及时摆脱了某人的动作，拒绝埋没在人群之中。

      “哇！好像有很好玩的东西！！”吉野垫着脚看了一会儿，看清楚后就快速放弃了投身进去的想法，“都是一些球类游戏和宣传，我就不参与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吉野这人虽然总是兴致高昂且到处活蹦乱跳，对运动类却不太感兴趣，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“在游戏里跑个十天半个月也没问题，现实中请让他在树荫下玩会儿游戏或者找人聊聊天”。

       他又想起研磨曾是排球运动员，便转头怂恿道：“研磨，要不你去玩一会儿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果断摇头，他也不是什么球类都热衷的。如果是排球的话，也许还可以考虑……

      “等一下，那个人有点眼熟啊。”吉野扯了下研磨的衣服，指着不远处的陈列位置，不确定道：“……是黑尾哥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——那人正忙着调动陈列道具的摆放，大概是走动间有点热，所以把羽绒脱了放在一旁，露出了上班时惯常穿着的西装……

      “嗯，是他。”研磨肯定地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   吉野遇到熟人有些高兴，问道：“要去打个招呼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不了，小黑还有工作。” 

      “……好吧。”吉野颓丧了一秒，心思很快又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面，“不过，黑尾哥跟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诶……”他试着解释道：“嗯，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点像，就是看着比较骇人？反正我一开始有点怕他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他认真的时候是有点吓人。”研磨并不意外这样的评价，实际上以前一起打比赛的时候也一样，黑尾一旦认真起来就会给对方施加不少的压力。除了技术性的压制，大概他的那个体格也是一种沉默的压力吧。

      “就是说啊……研磨有时候也这样。”吉野又补充道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转头看着他：“……不是，我什么时候吓人了？”

      “现在！此刻！”吉野夸张地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，“你原来都没这个自觉的吗？打游戏的时候经常被你吓一跳好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仔细回想了一下，其实黑尾、曾经的队友还有对手都说过这样的话……

       见他不说话了，吉野便自行下了结论：“研磨和黑尾哥的气场都很相似，所以才总能玩到一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气场啊……研磨没怎么考虑过这种事情，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分情况而定的吧，如果相处得不舒服，他确实也不会跟黑尾来往得这么密切。

       没多久，黑尾那边就有了新的状况。大概是物资不到位，对接的那人就有点急了，跟配送方争执了几句。黑尾先是示意大家继续工作，然后就将那两人带到了旁边询问。不一会儿好像就谈妥了，那两人也没再争执，很快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应该也是有点麻烦的……研磨看到黑尾在原地打了几个电话，虽然看不太清楚表情，但从他的小动作中能判断出事情不太顺利。

       正当研磨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，很快就有另一人走到了他身边，说了会儿话后，那人也打了个电话。之后应该是没事了，两人笑着击了个掌，然后又各自去忙了。

      “黑尾哥好像还没谈过女朋友吧？”身边的吉野突然开口道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几秒后才缓缓点头：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吉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情况，凑过来说：“刚刚你看到了吧！那个美女姐姐跟他的气场也超级像啊！怎么说呢，就是那种、嗯，气定神闲？余裕感……对！就是面对难事好像很有把握的那种感觉！……”他越说越激动，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微微避开了他那四处洒落的水花。

       余裕感？研磨并不觉得刚才黑尾的模样轻松，虽然他那副状态确实很能唬人。不过如果单指“气场”的话，那个人的确跟黑尾很合得来——长卷发、1.75左右的高个子、大概有点外国的基因，从侧脸能看出很有立体感，整体给人一种从容淡定的成熟气质。大概就是黑尾说起过的、那位从其他部门调来的前辈吧……嗯，应该也是那位喜欢铃兰熏香的前辈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研磨觉得怎么样？”吉野终于结束了一大轮的分析，最终停下来征求着研磨的认同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，不过为了阻止更多的耳边轰炸和唾沫攻击，他点头道：“嗯，你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吉野：“……”虽然没什么依据，但我觉得你在敷衍我。

       不知何时起，广场上方飘落了细雪。人群依然没有散去，甚至多了几分迎接初雪的喜悦。吉野的手机响了一声，他低头回着信息，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翘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小黑猫像是才发现黑尾的身影，伸出软垫轻轻拍了下研磨的手腕，“喵喵？”研磨按住它乱动的身体，轻声道：“不可以哦，小黑不能打扰小黑工作。”

       吉野“噗”地笑出了声：“哈哈哈哈……小黑打扰小黑，怎么那么好笑啊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一人一猫疑惑地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，等好不容易笑停了，吉野又被他们一致的歪头动作又惹出了笑意。最后，吉野很欢乐地跟一人一猫进行了告别：“平安夜快乐啊！拜拜~”

       电车上的人还是很多，好在总部离黑尾家不远，研磨坐了几站就顺着人流下车了。

       一路上有不少人在讨论晚上吃饭的事情，不过平安夜的餐厅应该已经被提前定完了，所以这边店铺间来往的人又比平时翻了一倍。其实也是吉野的提醒才让研磨意识到这个节日的，学生时代虽然还会跟着学校的活动打发一下时间，毕业后就很少注意了。遇到周末的话，黑尾可能会过来找他出去吃顿饭，否则也是各忙各的。

       这两天是工作日，如果不是因为签约的事情，研磨大概率也不会记得还有这个节日，又或者直播时经粉丝们提醒，顺着说一声“平安夜快乐”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路过糕点店时，研磨见还有不少人在排队，就没有停下来买苹果派了。跟在电车上的时候不太一样，大概是少了密闭空间的沉闷，小黑猫也被这份往来的热闹感染了些许，路上有小孩摸它时还很给面子地“喵喵”了几声……

       来到黑尾的公寓之后，小黑猫彻底恢复了状态，跟着小三花蹭了点猫粮和猫砂，然后就一起到别的地方打滚了。看到两只小猫的这个样子，研磨都不好意思回忆它们之间的前尘往事。

       被炉启动不久就暖起来了，研磨便脱下外套将自己塞了进去，拿起手机开始着饭后活动——刷到了吉野上传的合照便顺手点个赞，其他几人的动态大多跟吃和玩有关。日向那边的节日气氛比较浓厚，他也发了几张聚餐的照片放到了群组里，而山本等人则在忙着工作，偶尔会在群里吐槽几句……

       研磨很自然地将手机调回了游戏界面，跟网友随意组了个队，就开启了灭霸模式。最后有没有灭成功他有点不太记得了，大概是吃得太饱，又或者被炉的温度太高，研磨的意识逐渐被睡眠召唤了过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再醒来的时候，客厅的灯已经亮了，两只小猫围着他团在一起睡觉，时不时会打个小喷嚏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拉下了把他裹成粽子的两件羽绒，其中一件还带了点熟悉的熏香，大概味道不是太浓，所以两只小猫也没特意挪窝。

       厨房里的黑尾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，拎着勺子过来围观一人两猫，“哟～终于睡醒啦～”顺便给他喂了口味增汤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迷迷糊糊间喝了口汤，又被塞了一小块用纸巾包着的苹果派。他捧着苹果派啃了一会儿，慢慢反应过来了，问:“小黑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  “哦这个啊，进门就看到某人缩在被炉下面了啊。”黑尾笑着说:“不过你要是指我怎么知道你过来了的话，看隼人发的照片就知道了，就在我们协会附近的餐厅嘛，而且松枝阿姨也说看到你了。”松枝阿姨就是常去糕点店的老板娘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。但黑尾显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话题，“研磨君，如果不是在外面吃晚饭的话，记得提前告诉我啊，手机关机又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关机？哦，大概是灭霸的时候耗太多电了。按理说，黑尾回来就能发现这件事，现在却还是开口问了他。研磨抬头看着他，“小黑是在生气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黑尾摸了摸自己的脸，问:“我看起来很像是在生气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有点。”研磨点头。

      “哦，倒不是在生研磨的气……”黑尾微微叹了口气，然后转移了话题:“今晚吃寿喜锅，收拾一下桌面就可以端过来煮吃的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研磨吃完了垫肚子的那一小块苹果派，这才慢吞吞地开始转移桌上正充着电的手机、杯子等物品。  

       原来真的是在生气啊……虽然能看出黑尾的某些情绪，但研磨仍不清楚那些情绪背后的具体事由。只是如果本人不想说的话，他一般也不会去追问。

       等黑尾端着煮锅过来时，两只小猫已经醒过来了，闻到浓郁的香味后便想翻身上桌。

       好不容易将两只小猫同时劝到了桌下，锅里面的食物也已经熟了。两人边吃边聊，吃到身上开始出汗了，黑尾就去冰箱拿了罐啤酒过来，顺便倒了一小杯给研磨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热的时候很贪恋凉丝丝的口感，又让黑尾给他倒了几次，一顿饭下来，啤酒罐也多了几个。

       黑尾也看到了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动态，其中还数吉野最为活跃，跟恋人吃个饭就连发了好几条，还预告接下来要一起去看电影。他不由笑道:“隼人这家伙，怎么谈个恋爱还恨不得拉着全世界的人跟他一起过平安夜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嗯，见面的时候也总聊起恋爱的话题。”研磨回想着白天的事情，思绪就渐渐停在了下午的场景，“小黑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，排协不是还有活动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我只是负责前期工作而已，晚上有其他部门的同事轮着值班。而且新来的前辈赶着回家团聚，所以我们部门也就没有另外聚会了。”黑尾说完之后又反应过来了，“下午你看到我们的活动了？”

      “嗯，不过你在忙，我们就没过去打招呼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们？哦，你和隼人啊……”黑尾想起了一件事，顺手打开了跟吉野的对话页面，“对了，那家伙还给我发了一大段奇奇怪怪的话，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凑过去看了一眼，也就想起来那人曾问过他看法的事情了。内容大概就是“命中注定的爱情”“教你追人的二三事”之类的。

      “这是、想给我介绍对象？”黑尾猜测道。

      “差不多吧，他大概是想撮合你和那位新前辈。”研磨转告着吉野的话:“说是觉得你和新前辈的气场很像，应该很合得来。”

      “新前辈？是说天海前辈吧，你们也看到她了啊……嘛，这个倒是不只有他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黑尾慢慢回想道：“一开始的时候想让前辈尽快适应我们部门的工作，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会帮一点。大概是最近交流得比较多吧，在其他人看来就会觉得我们之间有这个可能性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也听出他的意思了，这是在间接说明两人不打算有进一步的发展吧。

      “不过我和天海前辈的很多想法经常不谋而合，合作起来彼此都觉得非常愉快。”黑尾笑了笑，“这一点我倒是不否认。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凭着下午的那点印象分析道：“大概那位前辈跟小黑是一样的人吧，对待工作都很投入之类的。一般来说，拥有相同特质的人会更容易达成有效的沟通。”

       黑尾笑着点头:“嘛，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……不过研磨也一样吧，跟身边的几位朋友都相处得还不错嘛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还好吧，他们本身就挺喜欢交朋友的。”研磨觉得这跟自己的特质无关。

      “确实，翔阳、隼人还有那几位游戏好友都非常擅长交际，乍一看来，好像跟研磨完全不是同一个频道的人……”见研磨一脸认同的模样，黑尾又笑道：“但是如果真的不愿意的话，研磨大概就会直接推开的吧，更别说保持这么长时间的联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没有考虑过这一点，他的确不会跟每个擅长交际的人都保持联系。现在想想，大概是因为他们几人的热情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吧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一般来说，他这种不主动的性格也会劝退不少搭话的人，很少会有像他们这种愿意维持朋友关系的，这倒是有些神奇……

      “在想什么呢？”黑尾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   研磨便将刚才的想法跟他说了，末了补充道：“对他们来说，跟我这样的人交朋友应该不太习惯吧，也换不来同样的回应。”

      “倒不是这么说的……”黑尾思考了一下，然后说：“就像研磨不喜欢跟过于热情的人打交道，也会有一些人是愿意自己主动输出、本身不在意得到什么回应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“既然能维持长时间的朋友关系，大概都已经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自己想要的能量吧，又或许在来往过程中找到了彼此觉得合适的位置，所以相处起来也不会不舒服……”黑尾笑着揉了下他的脑袋，“嘛，把自己逼得太紧的时候，想想身后还有个像研磨这种觉得「有些事情做不到也没太大问题」的朋友，其实也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不，一般来说会更想得到鼓励的吧。”研磨扒开了他作乱的手。

      “但是可以在研磨这里稍微放松一下，然后再继续啊。”

      “是这样的吗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嗯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觉得自己被绕了进去，在他琢磨这几句话的功夫，黑尾已经将碗筷都洗干净了，并探头来问:“要先洗澡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研磨摇了摇头，“我先打会儿游戏。”

       黑尾打算回房间拿衣服，见他懒懒地趴在了桌上，便又问道:“要不要帮你把笔记本拿过来？”

      “不了，这个游戏用手机玩比较有手感。”

       黑尾洗澡期间，研磨成功组团灭掉了下午的那个大boss。等黑尾泡澡出来后，他就晃悠悠地紧随其后了。

       将温度调回了自己惯用的，研磨一按下花洒的开关，温热的水花便扑了过来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的酒多喝了几口，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点变化。按照往常来说，他其实不会去理会它。不过也许空气中弥漫着的香甜味道还混杂了残留的人体温度，他突然就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事情……

       他的体格相对较小，不像黑尾似的，站着淋浴的时候仿佛占满了整个空间。但研磨却觉得空气愈发稀薄，大概只是心理作用吧……他回想的时候不免模仿了几分手势，最后出来的时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，他忍不住停下了花洒，坐在凳子上缓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这就是上次小黑做过的事情啊……研磨抚弄出来后就觉得有些乏善可陈了。而让他陷入疑惑的，大概就是最后突然想到了黑尾刚才说起的话，好像有股暖流促使他放下了所有的抵抗……